今天在經過紅綠燈時遇到阿英姐,一人往南一人往北,我們很匆忙地只是互相打個招呼。當我繼續目的地的行程,腦海不自覺地開始迴帶──
與阿英姐認識緣起於兒子,後來中斷相處關係也由於兒子。阿英姐長我不少歲數,當阿英姐的老大已經念研究所時,卻還有個念小二的老么。我們是在小學的志工團體認識的。後來,兒子罹患淋巴性白血病,我幾乎中斷當時所有的非家庭關係。不久,阿英姐的先生也罹患癌症。
上次,我們兩人也是在住家附近的路上碰面。當時我們倆家中的罹癌者,都已經走過抗癌的辛苦期,阿英姐的先生還是照常上班,我兒子已接近結束維持期療程。我們互相分享這一段期間的心路歷程,都有個深刻的體會,這一段日子是生命的禮物。家庭因為罹癌者而做的調整,是走向生命更美好的旅途。如果生命是一段旅程,家人此事件,是幫助我們在複雜的人生路途中,過濾出一條趨近身心靈結合的生活模式。
每次看到或想起阿英姐,我都會立即與阿芬姐聯想在一起。阿芬姐是阿英姐的朋友,我從來沒見過,這是透過阿英姐說的故事。阿芬姐和丈夫是天南地北的人(好像我常聽到如此的描述夫妻特性),阿芬姐的婚姻生活一直不快樂,她的丈夫對待她的態度是「貶抑」。阿英姐形容,她們幾個朋友到阿芬姐家,阿芬姐連端個水果出來,她先生都會嫌她笨手笨腳,切的水果啦,盤子啦﹍﹍都可以有話唸她。阿芬姐一直都很痛苦,她所有能做的都做啦,不知該如何讓這個先生滿意。
所以聽故事的人,大概都可以理解,這個男人內在有個「蠱」吧!這是無關乎阿芬姐要怎麼做。所以,可以想見這個家不會是阿芬姐願意持守的地方。等到他們的小孩都大了之後,阿芬姐開始在白天爬山,這是讓她可以得到身心平衡的能量來源。
爬山久了之後,認識了一位男人,一個喪偶的企業家(商人?),他將產業放手給後代過著退休生活。阿芬姐告訴朋友這是她此生第一次感受的真情。但是,保守的阿芬姐是不可能離婚。這位企業家告訴她,沒關係,只要他還活著一天,他都願意等待。唉呀呀,我聽到這句話時,眼眶是熱熱的~阿芬姐當然也把這個男人介紹給她的姊妹淘認識。阿英姐說:她的第一次什麼鮑魚餐、魚翅餐都是這個男人請的。姊妹淘呀,總會去幫忙當他們約會時的電燈泡,也會幫忙看住她的穿著啦,什麼的,就是幫忙去看住她的婚姻的。
阿芬姐說:我現在很快樂,我先生再怎麼罵我,我也不會難過了。我總是告訴我自己,我要好好活著,健健康康的活著,活得比我先生久,勝利就是我的。
我被這段話感動,當心裡有真愛,就有力量面對煉獄,真愛能夠支持人永久的盼望。
雖然這是聽來的故事,但是,在我的心裡是鏗鏘有力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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