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純淨

在學校,看見一個小五男孩穿著白色衛生衣,一手拿著吃剩的棒棒糖棍,坐在教室外地面的一個角落,正專心看著漫畫。

我的腦海隨即迸出,小時候在尢仔冊店,總看見後面一排小孩低頭看著漫畫書(尢仔冊)。我從來不是那一排人的一員,我在家裡有自己的一隅,一個涼竹椅的角落,有我專屬的陽光和寧靜。

 

女兒的朋友來家裡,兩人圍坐在餐桌做事,

女兒唱著「歡樂喜鼓」,朋友就接著唱「哢咚哢咚嗆」。

女兒就停下來說:我們來玩我唱一句、你唱一句。

朋友說:好。

女兒唱:「歡樂喜鼓」

朋友接著唱:「哢咚哢咚嗆」

女兒唱:「跋鐃穿雲霄」

朋友唱:「哢咚哢咚嗆」

 

女兒停了愣住幾秒

女兒又唱:「歡樂喜鼓」

朋友接著唱:「哢咚哢咚嗆」

女兒唱:「跋鐃穿雲霄」

朋友唱:「哢咚哢咚嗆」

然後女兒笑了,非常清朗純淨的笑聲

朋友也笑了,開朗無暇的笑聲

 

我在旁邊經歷這一幕,非常感動~

她們的笑聲穿越我的腦海,直滲入深遠的心靈底層。

 

過年前回家,爸爸端出前一天煮的雞肉。

這是原本住關仔嶺的三姑姑,現在搬到更山裡的青山住,在山裡養的放山土雞。

很大的一隻雞,爸爸指著鍋子形容給我聽,看來像是一隻小火雞了。爸爸將整隻雞放入水煮,煮出來的高湯再去煮白菜湯。現在端上桌的是已經冰了一晚的白煮雞,小孩一看就沒興趣,我撕了一口吃,有一種被電到的感覺。雞肉是甜的,而且是Q脆的。我已經不記得小時候是否吃過這樣的雞肉,但是,成年後的我,這麼多年來,不曾吃過這樣的肉。許久以來的雞肉,不是趴軟無肉質感、就是乾硬無口感,尤其是過量的調味料。這種單純食物本身的甜味,竟讓人愣住驚訝不已!!

 

好喜歡這種純淨的感覺

好像疲累的旅人,喝到一口山泉水。

久隔的戀人,再次的碰觸。

 

不需任何包裝,單純的進入內心底層。

 

那是一種水,純淨的生命之水。

那是一種空氣,潔淨滲入每一個細胞。

那是一種情感,聯繫最原始最深沈的心靈。

 

週六上完課回到家已經晚上七點,以為家人都在等著我吃晚餐了。

一進門看見大夥兒皆好整以暇的在看書,看來並不急著吃晚餐。

我也拿出自己的書來看。

坐在女兒旁邊,她正專心的看書,理都不理我。

過了一會兒,女兒終於看完書,

抬頭看看我,說:媽咪抱抱!

我讓女兒坐在我的大腿上,就像抱小小孩的姿勢,

女兒雖然個兒小,畢竟是小三的孩子了,已經不能像小時候,將頭埋入我的胸前。

反倒是我抱著女兒,將頭埋進女兒的長髮裡。

突然女兒說:你的鼻子怎麼是冰的?

我將鼻子再碰女兒的鼻尖,說:還好吧!只是涼涼的,沒有冰啦!!

我開始將鼻尖碰觸女兒身上我可以碰到的部位。

女兒被我搔癢的咯咯笑著,我更樂了,拼命的碰觸﹍﹍

那一刻鐘,所有的疲倦全部不見了,

那是沁涼的喜悅

沒有任何念的擁抱

沒有一絲慾的肌膚之親

那是純淨的愛,能夠聯繫心靈力量的愛。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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